无险一金

世界为没想到会相遇和不可能相遇的事物设定了程序

[达荧] 潮湿的心

时间线是游历六国之后    化用了🇷🇺传统节日    

        


问题在于时间是否会令分离逐渐消解意义。次年荧再度折返稻妻,当地正为筹备容彩祭而忙的热火朝天,她受邀参加海崖边的祭典,洪潮声震耳欲聋,身后有人趁机拉住她手腕,轻而易举地。她几乎以为是自己潜意识默许了唐突的做法。

“好久不见。”似乎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达达利亚只能以此开篇。

分别很长时间后他们在稻妻相遇,嗅到同一片海风里的欢庆意味,不约而同。荧赤脚踩过海岸线连绵的沙地,细沙呈荔枝颜色,她忽然问及达达利亚是否见过被污染的紫色海水,挨到一点儿都有很痛的感觉。

“没有,但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呀。”

“我只是让你小心而已,”荧拒绝的干脆利落,“我接下来还要继续旅程。”

她显然已经跋涉过极长时间,万水千山,只剩一处遥远的目的地,达达利亚下意识问她要去哪里,称不上多么关切,因此问题被只言片语堵了回去。

“这和你可没有关系吧。”荧转身便淹没在密集的人群。他们一同观看祭典全程,心不在焉的,烟花燃放后互道分别。夜晚即将落下帷幕,时间的分界点原来在人与人际遇结束的那一刻,临行前达达利亚提议:“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要不我们拥抱一下?”

“这是你们至冬的礼仪吗?”

“只是我想这么做罢了。”他格外赤诚。

“你还真是孩子气,”荧无可奈何,或许本就事先预备好越界,她随即伸手拥抱住达达利亚。臂弯里他感觉荧只有一只山雀大小,那么环绕便危险至极,他忽然问:“你会来至冬吗?”未经多少考量,因此荧也相应反问他是否因为想在主场同她比试。

“这都是过去的事,现在你是我很珍视的朋友,”达达利亚笑出声。“如果你到了至冬,我想我会放下手头的工作去找你。”

“那你不如教我几句至冬语言?”

“好啊,”他说,“就比如你好是‘Здра́вствуйте’,谢谢是‘спасибо’,”顿了片刻才道出关键,“我叫Аякс,”他继而又重复一遍后者,“Aякс——这是我的本名,你可千万不能忘了。”

  



冰川冷的大同小异,以至于使荧快要忘了自己究竟是如何抵达至冬,总之与她初遇达达利亚一样稀里糊涂,混乱过后就结识了,再自然不过。

多国游历下来她早就与愚人众结下了不少过节,因此刚到至冬便注意到铁道旁一位士官打扮的年轻人朝她怒目而视,他显然不认识荧,但标志性的金发已然与旅行者闯下的各类重大‘祸端’相关联。

这算仇恨教育吗?荧无所谓他人看法。她在市中心的旅店入住,冰凌垂于屋檐,几名男孩将其折断进行打斗,北国民族似乎与生俱来尚武的习性。

达达利亚大抵上便是这种:年轻好斗,用不适宜的武器战斗,像只骁勇的野兽。他年幼时或许也曾敲下冰凌跟同伴胡闹,凿破湖冰垂钓,绕着白雪皑皑的桦树林唱激昂的民族谣曲。 

先前她自枫丹北部由水路渡运至国境边界的关口,搭乘蒸汽机车一路颠簸来到至冬,她亲眼目睹了群山青翠的松木、覆雪的山顶、冰层底的银尾鲈鱼和经年不冻的港口与洋流,达达利亚曾在信里描述过这些,那么她也许算是在看达达利亚眼中的至冬,带着几分亲切意味,好比切实踏入久违的家乡。

旅馆里不少探子,眼神直白,很难不被荧注意到行踪,她本打算只住一晚便离开,连行李都没怎么拾掇,晚饭时她同派蒙随便吃了点东西应付生理需求,黑麦面包嚼的腮帮生疼,她感叹道怪不得达达利亚会做得一手好菜。

从各种角度都能弯绕回达达利亚身上,荧发觉这点的微妙。这时有人敲响窗户,她提高警惕踱至一侧,顺势手头抄起武器,过一会儿听见屋外传来熟悉的问候声。“是我。”她开窗看见穿愚人众将领制服的达达利亚,披风上落满雪,他在窗沿抖落了才跳进房间。

他为行为作出解释:“从正门进太张扬了,所以我选择走窗户。”

“为什么突然过来?”

“有人告诉我你到至冬了。”

“消息传得这么快,你们愚人众的情报网可不简单。”

“别误会,没有恶意,”达达利亚连忙解释,“我没有收到逮捕你的命令,否则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这么轻松的谈话。”

“懂,”荧佯装抱怨,“我这一路走来都快被你们的眼线盯穿了。”

“大家秉公办事,自然不欢迎搅局者,”达达利亚正色,“但我这次来并不全是为了叙旧,有些注意事项需要跟你说明,”

“首先至冬高层已知悉你的行踪,你想立即离开恐怕也不易,不如先待在旅馆等巴纳巴斯大人派士兵护送你觐见,在此之前人身安全尚且有所保障;”

“其次是你目前的处境。虽然之前有过节,但据我所知皇室方面并未下达任何武力通知,他们派我来找你恐怕也是想避免冲突,尽量表示友好;”

“最后,”他摘下围巾轻轻搭在荧的肩颈,“你之前都在气候温和的国家旅行,这儿天气严寒,要注意好身体。”



度过相安无事的几日,至冬高层终于向荧传达诏令,她在正殿阶梯下远远观察皇座上的女皇,巴纳巴斯与先前所遇到的神明从外观上看并未有相异之处,她们隔着帷幕进行一番价值观的洽谈,荧表示她只是不赞同巴纳巴斯默许甚至纵容愚人众插手他国政务的做法,对其想与天理联系的念头不置可否,甚少在意这些,巴纳巴斯承认愚人众方面的确存在因操之过急而酿成过错的例子,但自己也并非全部知情,她将执行权分出部分转让给前线的将领,其余时间只在殿内处理本国政务。

对话进行过半,巴纳巴斯对荧有所改观,她早就听闻旅行者名头,意识到荧非但不跋扈反而意外的有趣,她首先便产生潜在的危机意识。

巴纳巴斯命愚人众分队队长塔季扬娜安排荧住在偏殿的客卧,涉及个人喜恶问题,她在二人对话中用хлопоты一词加密称呼荧,那是至冬语言中的‘麻烦’,塔季扬娜对女皇的潜台词心领神会。

天气严寒,屋内壁炉点燃了炭火,几日住下来倒有种文火慢炖的惬意,荧等候巴纳巴斯承诺的私下沟通,让热焰烘着冻的僵直的手。这时她想到达达利亚的围巾,自收到那一刻起便被收进行李,酒红围巾尾端被较暗于底色的丝线缝有一行字母:‘Аякс’,达达利亚口中的真名。她曾学过单词的读音,有些绕口。

Аякс。她无意中念出声。

隔天,巴纳巴斯派侍从告知自己将爽约的消息,她不能如期见面,至于有关‘哥哥’的消息之后会找机会相告,不急于一时工夫。她邀请荧留下来过至冬传统的“谢冬节”,侍从提到节日时,不免流露出兴奋的神情。用餐期间荧再次享用最高招待礼节的餐点,仆人进屋收拾餐具,看见她床头叠放的围巾,好奇的试探说,“这看上去是至冬的织物。”

“是我一个朋友送的。”荧回答。

“您的朋友想的很周到,”仆人微笑道,“这段时间持续降雪,您穿的太单薄了。”



纵然身处室内也能感受到气温的变化,荧从阳台朝外眺望,不远处的尖顶建筑让她油然而生好奇心理,时常有愚人众成员出入此地,包括穿着高级将领服饰的执行官,她猜那一定是他们办公的场所。

至冬表面上一派祥和,依然把荧当作宾客以礼相待,因此并未阻拦她想要出去闲逛的念头。偏殿直通巴纳巴斯满是棘刺的花园,园丁不停修剪枝叶,说开春便会盛开蔷薇,尽管花期只有短短几周时间。

至冬以著名地标性广场为中心向外辐射出多条道路与华丽建筑,荧在市区街道间漫游,碰巧遇到达达利亚翘班躲懒,他顺路护送她参观沿途景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明日是谢冬节,”达达利亚忽然想到,“你来的恰到好处,”此时他们正经过壁炉之家,处所真正用途藏在表意不明的名头背后,达达利亚介绍说里面住着因战乱与贫困而流离失所的孤儿。

“这单词是什么意思?”荧指着生僻单词发问。

“它表示壁炉。”

她回忆几日前的谈话内容,“那хлопоты是什么意思?”

达达利亚怔了怔,他问荧从哪儿听来的这个词,荧完整复述巴纳巴斯与愚人众士官的对话,“‘塔季扬娜,请你为那位хлопоты安排地方住。’”达达利亚怔了半晌,随即不动声色的恢复笑容。

他将荧送到宫殿偏门再告别,不那么郑重,只是轻声细语说“晚安,祝你做个好梦”。实际上也才七八点左右,但夜幕已随气温陡然降下。荧闲来无事翻看床头柜抽屉,第二层放着至冬文字刊印的杂志,她读不懂,陌生环境和极寒的天气使她尤为想要入睡,由于教堂珐琅彩窗的映照,外头积雪折射出异常的光彩,仿佛在宣告警示,这也令荧不妙的联想到稻妻同样颜色的海潮,稍微踏足便疼痛难捱。



是夜达达利亚折返办公室,他猜测愚人众自始至终包藏祸心,大概内部早已决定要秘密处决荧。而愚人众内部也相应预料到他迟早有所察觉,故意将暗杀计划放在桌案明显区域,赌达达利亚是否会叛逃组织。他们将派代表带领异国旅行者参与之后的谢冬节庆典,广场上点燃朝天的盛大篝火,装饰以绢花、彩灯与市民热切的歌舞,会有人依照习俗在不远处的高塔顶释放烟火,声势浩大,愚人众将趁乱对目标实行猎杀,然后将一切推诿给愚人众内部出现的所谓分歧,旅客不幸被反动派残忍杀害。

达达利亚阅读完毕全文,本打算把计划放回原位,身后有人缓缓按住他的手:“这不过是个谢冬节的安排流程罢了,‘末席’。”潘塔罗涅淡淡道。

达达利亚极为平静:“别误会,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淡然走出办公室,松了松肩膀,潘塔罗涅断定达达利亚决不敢背叛至冬女皇与其麾下的愚人众。既然有所押注那么肯定有足量筹码傍身,旁人问及潘塔罗涅为何不阻止,“不需要,”他胜券在握的回应,“即使那位公子有勇无谋,也应该知道同愚人众作对的危险性,更何况这个位置得来不易,他怎么敢轻易放弃。” 

潘塔罗涅旋着手中倒钩状的尾戒,一切尽在掌握:进一步无人倒戈,愚人众这只貌合神离的队伍尚且稳定,退一步处理掉可憎的老鼠,他大可以给壁炉之家里不怕死的少年一次升迁的机会。

次日清晨,大雪仍未有减弱的趋势,居民早在谢冬节前就预备好所有庆祝用器具,装饰各家门楣和窗棂,换上崭新的民族服饰,广场上堆起了许多高耸的薪柴,并且始终有驴车陆陆续续从那座高塔运来几月前储存的燃料:谢冬节最高的瞩目舞台——灰顶长颈的塔。塔里安置着上百斤烟花、粗实的木柴和稻草,外头由两队愚人众士兵看守。

荧围好围巾出门,街上人头攒动,她让派蒙牵好围巾一角以免走丢。至冬街头飘散着节庆的馥郁,雨雪丰饶、熏制的肉菜与烈酒醇厚的芬芳,几乎如枫丹黑白默片里的喧闹一样可视,街角陈列着一排新兵,她闻声走过去,领头那位是熟识的背影。 

荧走上前打招呼,“在工作吗?”

“只是指挥新人维持城中秩序,”达达利亚莞尔,“需要我陪你吗?可以翘班的。”

“好啊。”荧破天荒答应了提议。

他们先后穿梭于至冬赤红砖瓦的长街,雪化后留下不少泥泞,孩童嬉笑着追逐打闹,看上去都是极为年幼的岁数,“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在异地过节,”荧忽然感慨,“但这让我想到了自己的亲人与故乡。”

“有机会也想去你生活的地方看看。”

她拢了拢围巾,“那儿很美,气候适合花朵常年盛开,没有至冬这么冷。”

“其实谢冬节一过,就快到春天了。”

“但我近期就要再次启程,”荧说着,因台阶缺了一角而差点儿踩空,她怔仲了一霎,不全因为失误,她继续回答道,“大概等不及这儿的春天到来。”

二人不知不觉逛到高塔之下,路程距离适中,四周由若干愚人众普通士兵看守,众人依次向达达利亚敬礼,而他微微颔首回礼,有头领模样的士兵小跑前来报告事务,他们刻意走到一旁谈论,荧絮絮地低语道,“在临别前能和你一起过谢冬节,我很开心。”

“你刚刚说了什么?”事后达达利亚追问她方才的言语。

“我是说,”深知不妥,最终荧还是找了个借口,“在告别之前,把至冬语言里我名字的读法教给我吧。”



他们在日薄西山时道了再见,荧声明她十分期待今晚的谢冬仪式,正因为风声喧嚣,达达利亚得以刻意回避她的积极情绪。荧随意挑选了一间餐厅,有位穿卡其格子长裙的少女在舞台中央旋转着舞蹈,老板娘理理围裙招呼道想吃点什么,她上道的问菜单里哪些是特色菜,经一番推荐后荧点了红烩牛肉、图拉姜饼和罗宋汤,至冬士兵凯旋时常来点这些菜品。老板娘见荧打扮不像本国市民,索性问了一嘴来历和姓名,“Свет,”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朗声说,“我的名字是Свет。”

“那么Свет,你远道而来,想必是第一次在至冬过谢冬节,算是来着了。”

“是啊,看来是赶上了好节日。”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趁节庆开始前看看全提瓦特闻名的艺术呢?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都会喜欢的,我保证。”说罢,她便介绍起至冬的图书藏馆,将规模夸张形容成足以媲美须弥教令院全部藏馆书籍总和的程度,颇有些民族自豪的情绪。

这也令荧改变主意决定稍后参观图书馆,纵使她全然不懂至冬文字,只听过只言片语,说起来像含冰似的,斗折蛇行的字母从达达利亚口中吐露似乎有别样的意味。下一条街道拐角便进入图书馆,馆内另设有一整层提瓦特通用语言的图书分区,她在冒险故事标识牌下读到一则故事,极为偶然,里面的主人公也叫Aякс,棕发、我行我素,总爱在荒原上驰骋,释放有如泉涌的旺盛活力。

外头顷刻间腾升熊熊火光,荧刚好踞于窗前,听闻街市奏起浪漫的手风琴音,冬令时的城市很快便夜色深沉,市民在天黑时分聚众点燃传统节日的序幕。

活火在刺骨的烈风里舞动,家家户户高悬起不可计数的油脂灯,窗棂闪亮如修道院女孩圣洁的眼神,在原本寂寥的夜晚里,用以庆贺丰收与初春的节日翩然而至。

荧连忙赶往广场,那儿早就围满了欢笑的人群、蓄势待发的人群,平民家庭将孩子举过肩头争着看璀璨的金色火焰,贵族子弟掀开马车车帘感受木材点燃的清香,以此参与进大众的狂欢。广场另聚集了一帮妙龄少女,她们顺势挽起荧的胳膊,神采飞扬,不约而同拉起手环出群舞的雏形,所有人簇拥在歌声、绢缎花朵与热烈的篝火四周跳起激情澎湃的舞蹈,很难看出其中章法,唯余裙摆堆叠着猎猎飞扬,雪花肆意拂过蔷薇色的面颊。

快要离开了。荧总会不自觉想到这点。她长途跋涉至此,途径至冬的天然郊野,还未来得及和别人娓娓道来自己感到震撼的风景。那是她初次见识寒带平原,广袤而一望无际,浅水泥沼上生长着繁茂茁壮的植被,月下湖泊静滞,冬雪飘落于湖面,凝结成一片无声的冰原。



一枚淬火的弹丸瞬间擦过荧的面颊,危险一触即发,她霎时注意到攻势方位,急忙挣脱牵绊躲到安全区域,弹丸击碎了其间的火把,人群因突然袭击而慌乱起来,仿佛被泼了煮沸的滚油。愚人众先遣团一拥而上,荧抽出单手剑抵抗,奈何对方早已埋伏多时,敌众我寡无法立刻击溃,她趁乱拐入一旁的巷道,由于环境幽微,她设想自己能够暂时藏匿行踪,但巷道对于伏击在高层的猎者而言几乎是为其定好了移动轨迹,荧一边奔逃一边回击追捕,愚人众派出实战经验丰富的成员痛下杀手,数目竟不到自己预料的三分之一,荧穿梭在既定的巷道之间,愈发感到不对劲。

前方耸立灰顶的高塔,追捕使其不由得朝此地奔去,刚好与愚人众计划目的地吻合,她记得塔旁拴着堆放稻草的马车,看守松懈,只需要砍断缰绳便可乘马车出城,但她不曾想过愚人众早已设局想将其逼入死角扼杀,会议厅内,潘塔罗涅问身侧的仆从,“末席现在在哪里?”

仆从如实回禀:“眼线半小时前来报,公子大人依然在岗位上指导新兵操练。”

而此言不假,达达利亚恪守岗位多时,尽管他昨日切实接触到这场正实施中的阴谋,雪势再度增强,纵然他作为土生土长的北境青年也不得不折服于冬都的寒冷,狂风乍起,他举着烛台登上塔顶。

追兵依计划将荧引入路途后逐渐撤退,弓箭手已然恭候多时,准备等荧放松警惕再拉弓射出,他拍了拍弓箭手早就冻麻木的躯干,“这里由我来处理,谢尔盖。”达达利亚提议。

“可是公子大人,那我应该干什么呢?”

“你去点燃烟花吧。”他随手指向身后的堆积物。

即便谢尔盖不明所以,命令在前,他还是依照指令执行。身上的雪抖落下来打湿了烟花的引信,使得原本全部点燃的烟花由于燃烧速度太缓慢迟迟没有升空,甚至被风吹熄了不少。烟花燃放不停地发生失误,谢尔盖有些紧张,额角渗出的汗水被风吹的生疼,他小心翼翼揣摩达达利亚的表情,怕因错误而受处罚,但达达利亚始终神情肃穆的注视着远处奔跑的女孩,城市银装素裹,那一抹红色犹如普罗米修斯盗取的火种。

火花燃到尽头,刹那涌出各色烟火盛放在天幕,巨大的声响使得至冬彻底苏醒过来,上一秒还在担惊受怕的市民此刻也相继抬头看向天际,绚烂的色彩不停变幻流转。节日接近尾声,达达利亚拉满弓箭,他闭紧了一只眼睛,使足力,将箭利落射了出去。

只是射程出现偏差,且唯独射程出现偏差。箭没有刺进荧的心脏反倒被她偏身躲开,碰巧弄断拴马的绳结。荧急忙跳上马车握紧缰绳,抄近路奔向国度偏门,她这几天接连外出只为探路,那一箭的凌厉格外熟悉,现在她只想赶快离开至冬。

“我失误了,”达达利亚丢下箭。谢尔盖不知所措,询问他是否还需要继续任务,没有明确给予回答,达达利亚只是点头示意谢尔盖继续。

他倚着塔楼的柱身:事实是他们错过了最佳角度和时机,任凭各种补救也无济于事,上一秒荧已击倒守门士兵逃出至冬,雪地里两行漆黑的车辙印渐行渐远。

“Свет,”他自言自语,“你可千万不能忘了,Аякс——这是我的名字。”

而荧貌似与他无意中达成了默契——然而他们本不该如此,大雪迷乱双眼,她眺望视线模糊处的高塔,随即再也不曾回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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